这次肺炎开始的时候,我还等着板蓝根和金银花冲出来包治百病,顺带着创造一波销售高潮。结果,可能是前面几次用力过猛,伤了关节,这俩货现在有些不在状态。
现在,双黄连已经占据了领先的位置。
我还在等着雄黄,苍术,赤小豆、藿香等出来嚷嚷“吃我“、”吃我“呢。
前段时间有致癌疑云的鱼腥草,也蠢蠢欲动,观察形势,想出来走两步。
彪悍一些的,还金针放血疗法,把自己戳几个洞,哗哗流血,好带走引发瘟疫的大热。
这就是几千年来的重复。
一到有事情的时候,上面的人忙着世界大势,负责的人忙着互相甩锅,边缘的人忙着抢功,下面的人忙着活着。
魑魅魍魉就出来了。
我在《Diss第一波》里面说了,史书记载的历代传染病,比较模糊。大多数就是“死人无算”、“死者过半”、“十室九空”之类的。
按照这些描述,我们都死一万回了。为什么我们没有灭绝?很简单。
用进化论来解释就是:要是一种传染病能够让我们灭绝了,那么我们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;现在我们还在这个世界上,就说明以往的病毒都没有强到让我们灭绝。
当然了,这不代表以后没有这种绝世病毒。只是直到现在,我们运气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。
但是,有另外一拨人,总是出来说,我们历史上没有出现大规模的,都是传统医学的功劳。在现代医学之前,我们已经发现了预防、隔离的效用,运用了接种的方法,才没有出现别的地方大规模死亡的瘟疫。
要多读书啊。怎么没有?
东汉末年瘟疫死亡、明末瘟疫死亡的人数,不差过那些世界范围内的传染病。
不比惨了,说回传统医学。
每次瘟疫过后,比较常见的说法是,某个名医“救人无数”。
最近些天,我正给欢喜和自在讲成语故事,其中一个是“自相矛盾”。
这就是自相矛盾的一个现实案例:
要是传统医学能够“救人无数”,就不会造成瘟疫“死人无算”。
后来一想,我错了。奥妙之处在于“无”这个字,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,算不清楚,从哪个方面说,都对。
这就是中国人理解的辩证法了,正反都有理,接近于绝对真理。
传统医学很多从业者,多是不成功或者成功的读书人,遣词造句方面,甩我无数条汉正街。
传统医学从巫术衍生出来,无论汉、藏、苗、韩、希腊的体液学说,欧洲的寺院医学,阿拉伯的炼金术制药,印度的四肢液说,都是半巫半医的存在。
现代医学还说自己只是“偶尔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”的时候,传统医学找到机会就跳出来包治百病了。
这是什么精神?跳大神啊。
这方面吵架几百年了,传统医学大多医理奇幻、药效不明,基本上一说起来,就会引发无穷尽的口水战。我没有更多的道理和证据来增砖添瓦。
我觉得一个比较好的办法,是每一次生病或者公共卫生危机的时候,给信奉传统医学的,尤其是那些掌握权力的提倡者,只用传统医学的诊断和药物。
这个时候,也别什么提倡”中西医结合”了。结合了,不怕现代医学抢了功劳吗?
就干脆传统医学自己,配上自己的药物。反正按照他们的说法,几千年来我们都是靠着这些才繁衍了这么多人口,生存了这么长时间的,不需要再验证药理和药效了,副作用不明也没关系。就是一阵猛吃,然后贡献几个诺贝尔医学奖,或者孔子和平奖。
从传统医学的角度,对于这些人来说,我们哪里需要什么复兴,我们一直在勃起啊。
为了支持传统医学的支持者,我还特意给他们抄录了几个方子:
《黄帝内经素问遗篇·刺法论》说了一个“小金丹方”:
“辰砂二两,水磨雄黄一两,叶子雌黄一两,紫金半两,同入盒中,外固了,地一尺,筑地实,不用炉,不须药制,用火二十斤煅之也。七日终,候冷,七日取,次日出盒子,埋药地中,七日取出,顺日研之三日,炼白沙蜜为丸,如梧桐子大,每日望东吸日华气一口,冰水下一丸,和气咽之,服十粒,无疫干也。”
古文不难,难在步骤和那种风轻云淡。
就是将这几味药,碾碎了封在罐子里,也别烧、也别煮、也别熬制。在地上挖一个坑,埋进去。上面点火烧7天。拿出来罐子,把药取出来放到另外一个罐子里面,再埋到地下7天。然后取出来,加蜜,3天磨成丸子。
吃法就更加分了,非常符合城市中年中产阶级,对于仪式感的各种想象:
早上太阳刚出来,面向东方,吸一口气,喝一口冰水,用这口气和冰水送下药丸。每天一粒,10天后,不传染瘟疫。
除了繁琐一些,真没什么难的。就是需要早起迎接太阳。小学之后,就很难如此早起了。
另外,也贵在坚持,经过7天埋第一次,7天埋第二次,3天搓丸子,吃10天,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。您要是能坚持住,估计每天那一口太阳真气和一口冰水,也让你功力徒增10年。
当然了,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,首先还得有个院子,有地方埋罐子。埋到小区里会被物业说,埋到路边会被城管查处的。
除了这个治病良方,传统医学还有无数预防的办法。看看这个《医方考》中的辟瘟法:
“凡觉天行时气,恐其相染,须日饮雄黄酒一卮,仍以雄黄豆许用绵裹之,塞鼻一窍,男左女右用之。或用大蒜塞鼻,或用阿魏塞鼻皆良。雄黄气悍,能辟恶邪;大蒜、阿魏,气之至臭者,臭胜则诸秽皆不足以加之矣。但蒜大热,阿魏透脑,虚人难用,不若雄黄便于事尔。“
这就是说,除了雄黄这个老面孔之外,还要使用出新高度:
要男左女右。
现在这么身份多元,我其实有点儿担心认为自己并不纯粹是男或女的人,该堵哪边的鼻孔。
另外,这个法子说得很明白了,用大蒜和阿魏这些味道最大的东西,来
“以臭止臭”。
但是,病毒不畏臭,奈何以臭拒之?!
不过也有道理,把自己熏晕,只能待在房间,倒也少了传染的机会。
这些方法还不够过瘾?我还有更走心的方法。
《三国演义》第一回就说了:
中平元年正月内,疫气流行,张角散施符水,为人治病。
在扯旗造反之前,张角就以治病来聚拢人心了。治病方法就是喝草木灰或者念咒过后的水。
另外一个例子要靠谱和接地气很多。
金元之际,汴京鼠疫,死亡百万以上。没有生病的人“万无一二”。
当时,中医东垣学派(也是脾胃学派)的创始人李杲,号称金元四大家之一,也在汴京城中,并没有“救人无数”,而是腿快跑掉了。
李杲记录了同行的许多治疗方法,并且表示不屑:“有表发者,有以巴豆推之者,有以承气汤下之者,俄而变结胸,发黄,又以陷胸汤、丸及菌陈汤下之,无不死者。盖初非伤寒,以调治差误,变而似真伤寒之证,皆药之罪也。”
他得出结论,说这不是伤寒,是脾胃不足,脾胃不足,脾胃不足。解决方案是:
“补土,补土,补土”。
就这个水平。我觉得,以他的医术名望,怎么不留在汴京吃土啊?
对于普通人来说,相信、依赖传统医学,最多就是蠢。那些掌握政策制定权力,扶持传统医学,同时自己拥有最先进医学照顾的人,就是坏。
我最后重复倡议:对于这些,就只用传统医学来治疗。
要真是这样的话,我就
骑单车不撒把——扶(服)你。
撒尿不叉腰———扶(服)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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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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