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梧桐花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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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时间:2020/9/23 14:27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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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在小村的边缘,每个季节被各色植被、庄稼、各类飞鸟、野兔、雉鸡和昆虫所霸占,分别演绎着不同的斑斓色彩和生生不息的传承故事。平原上居住的农者大都是惜土如金的本份人,小村人也是,远离墙外的闲散地界都会被种上应时的菜蔬果树之类。村人尤其爱种树,站在村边,最先就是一排田埂上的北方大叶梧桐树,这行直溜溜的梧桐就成了小村人文气息和田野风景的分界线,每当不经意间倏突穿过行间,让人会有恍然两地的豁然感觉。对一种事物瞩目沉思久了,一时间也会茫然生疏,就像每个熟悉的汉字,看着看着就不认识了一样,心里有时候就会发出这样的感觉——这行梧桐应该属于小村的风景,还是应该属于田野的怀抱?

树行后面的时间属于小村,每天鸡鸣犬吠,幼童嬉戏之声不绝于耳,村子的小伙伴们没少在梧桐树下过家家、玩尿泥,最热闹的就是摸知了虫的初夏时光了,小孩子冲锋打仗一般蜂拥到每颗树下,嘴里念着爷爷奶奶们传唱下来的挖虫经、迷虫咒——“挖个坑、刨点土,数个一二三四五”、“蛄蛹蛄蛹你别怕,抱你回家哄娃娃”等等,也许这些经言咒语真的好灵验,不一会儿,一个个鲜活的知了蛹就被赤身裸体的曝在光天化日之下了,待到月上枝头,几乎每个小伙伴都会掬着一手的知了虫欢天喜地满载而归,然后就期待着转天早上爸妈端来香酥可口的油炸蛄蛹。那段日子里,所有小孩子的睡梦里都留着香甜的口水,睡梦里还在梧桐树下念着“刨个坑、挖点土,数个一二三四五”……

这些渐渐长大的梧桐树下不仅仅属于村中的小孩子的童话城堡,也是小村人的“议政王国”。在天气好的午后或者傍晚,村里的老妪少妇会抱携着呱呱待哺的幼儿,端着家里做不完的手工细活,三五成团的聚在树下,慢条斯理的干着活计,泡着时光。每当这时,村里的“大事小情”就如长了翅膀的家雀儿,张家小子长、李家闺女短的小村新闻,会随着梧桐上的花香漫天飞,会顺着梧桐下的黄叶满地卷,一时半会儿就填满了小村。偶尔小村中甚至三五里的邻村出了“塌陷式”的新闻事件,在梧桐树下就会被义务的浓缩提取、加工提炼,树下的所有人好像个个责无旁贷,都要对这些意外事件参加“议政”,直到炮制定性成小村每个家庭里大厨小灶间做饭时添加的佐料,端上小村的餐桌,让人就觉得这几天的饭菜特别香甜可口,大可多吃几碗。每每这时,村边梧桐树下的饭菜味儿,也尤其的浓厚、悠长。当然,制造“塌陷式”新闻事件的当事家庭除外!——这就是小村的特点,有时候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也可以炒作好几天,但一般情况下俗事传播也仅限农闲时,在梧桐树下挥发几次就没有了新意,或者被新的“突发事件”替代,或者索然无味导致戛然而止,所有的结果,最后都是被这行笔直的梧桐树挡在了茫茫田野的边缘。

初春的冀南平原,经过几场歇斯底里的干燥北风吹过,随着惊蛰天气的到来,温暖湿润的南风会翩然而至,大大小小的翅翼昆虫随着几场润如酥的濛濛细雨,率先醒来。当出现这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生命时,过不了多久,广袤的冀南平原就会是:“迎面飞春螟,燕子归来时”的场面了!

由于梧桐生发的快,品性喜湿润的空气和开阔空间,初春季节种植特别易成活,三五锨土掘个可掩树根的小坑,铺上土踏上几脚,灌一桶温水,等六七天时间就会长芽发枝。如果种在逼仄的小巷小园,会令它失去应有活力和正常耐性,小村人也深谙此道,都是把梧桐种在院落墙外或是村边地头。同为北方树木,北方梧桐生长时令也有别于其他本地树木,春季开花的时间很早,在冬小麦返青的农历二月就开始酝酿花骨朵,树木中属于年年争先报春的品种。

梧桐是先开花、后生叶,早春时节,忽然一个丽日的清晨或者明媚的午后,枝丫上就会一瞬间的点缀上粉色小喇叭花,渐渐压满枝头,虽然没有一片绿叶相配,也让人感受到一股春天的香气赢赢扑面,也会有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豁然之感,恍惚觉得沿着村外田野上曲折的阡陌走去,路转溪桥之后,会否偶遇上一位先秦时代的隐居雅士,荆帽绳衣、短织草履,荷锄伫立于黄犊之侧,与人对望于梧桐之林,同沐朝阳,共浴花香。

北方田野大都是舒广平缓,早春二月,这田野犹如一块刚染色的绒毯,稀疏的小村落就似画师顿毫遗墨点缀其中,抬目望去,触目就会有植满梧桐的小村入景,让人不会有太空旷之感叹。如果正是梧桐花开的季节,就到处是粉红一片,远观近望层林尽染、花羽斑斑。当有微风吹面盈来,泥土的味道中会伴着新鲜甜腻的香气,沁人肺腑,迂回婉转。最令人亲切的是开在早春的桐花,为惊蛰醒来的蠓虫、蜜蜂等提供了生命之源。“莫道花疏秀,自有爱汝痴”。恰是朝阳生暖、熏风流绪的时光,生生不息的大小昆蠓蹁跹起舞、环绕花间。它们和桐花好像有个约定,不离不弃,相处坦然,时而三五成群,时而两两为伴,枝上嬉戏,逐身蕊间,完全不顾异类的纷扰,不问世间的红尘。小生命的世界朦胧悠哉,也许只有追随“庄周着意化蝶舞、湘子轻泪落竹声”的古人才能融入其中了。

梧桐开花的时节,也是北方原野上热闹景象的滥觞之时,清闲了一冬的小村人逐渐褪去皱巴巴的棉衣,陆续走上田间地头,开始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的劳作轮回。此时,站在梧桐树下,或远或近会看到携着农具的乡亲、跑跳的家犬。假如早几年,还会遇到哞哞的耕牛、甩尾的白马、喷鼻的灰驴,也会有几声脆响的牧鞭,夹杂着孩子们的嬉笑,随风入耳,隔路飞来。

当此时:清丽的蓝天,悠然的白云,挂满粉色桐花的小村,浅绿色的原野,稼穑的农夫、老妪,奔跑欢畅的孩童、幼犬……整个就是一幅北国田园诗画,悄然铺展在冀南平原上,都不需要谁刻意去打扮和描绘,“横三竖四皆是景,淡妆浓抹总相宜”……

小村的生活简单朴素,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。无风的傍晚,位于冀南平原的小村则是另一幅画图,村里村外“晚霞熏落日、墟里上炊烟”,要不了多久,淡蓝色烟霭会层层片片、浮浮袅袅的沿着屋檐树梢,漫漫的包含住整个小村,也把此时的粉红色梧桐树弥漫得隐隐约约、枝影迷离、含情墨墨。林边夕阳西下,云上天粘彩霞,农人荷锄归晚,粉墙雾绕桐花……这不又正是“一去二三里、烟村四五家”的最好写照吗?

小村的桐花开了又落,落了又开,“村里村外日复日,花开花落年复年”。梧桐树下“东家长、李家短”来来往往的说客们,换了一茬又一茬,有的人如鸟儿般飞向了远方,有的人朱颜改成了白发,而有的人就固定在了距离梧桐树林不远处的田野上,定格成了永远的风景、永远的故事。季节如水,岁月如歌,小村的梧桐依然早春开,小村的田野依旧阡陌在,只是村里的人和事都在悄然的更新换代,多少“陈年老酒”的香味漫漫变淡,直至渐行渐远的离开——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”……

白驹过隙、星移斗转,多少风风雨雨过去,依然不会忘掉小村的梧桐树、小村的梧桐花、小村的人和事。现在,每当行走在任何地方,哪怕是千万里的异地,若是不经意间遇到一片缀满桐花的树林,闻到开满桐花的浓浓味道,都会有一种老家小村的亲切,又会有一种油然叹然的缘念,让人不免扪心自问:小村还在,桐花还在,我们的青春呢?……

——挚爱小村的梧桐树,钟爱小村的梧桐花,更爱梧桐树下的原野和小村,痴心难改。

致大名游子的函

尊敬的大名籍老乡:

你们是从大名县这块热土上走出去的社会精英、成功人士,是大名人民的骄傲。为记录你们的创业事迹和风雨人生,记录你们奉献社会的点点滴滴,弘扬正能量,激发大名人爱家乡、创大业的激情,教育下一代以你们为楷模,也为你们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,现征集你们的照片和简历,将陆续在《大名府》杂志刊载,并汇集成册,编纂《天下大名人》一书,根据区域划分,按照姓氏笔画排列,由国家级出版社出版,作为信息交流媒介和传世史志资料。

大名以你们为荣,真诚地向你们致敬!

联系人:杨达

赵明宇

大名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

《大名府》杂志社

年4月1日

主办:大名县府城文化旅游公司

协办:大名县魏州文化研究会

编辑:尚帅稳编审:赵明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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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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